习近平总书记说:“人民群众多读书,我们的民族精神就会厚重起来、深邃起来。要提倡多读书,建设书香社会。”7月5日下午,“书香中国·全民阅读大讲堂”(第三场)暨第二届“江苏青少年阅读季”启动仪式上,中国作协副主席、江苏省作协主席毕飞宇,翻译家、浙江大学文科资深教授许钧,批评家、江苏省作协副主席王尧,编辑家、江苏省作协副主席贾梦玮,以“阅读·厚重·深邃”为主题,围绕读书的个人经验、读书之于个体和社会的意义,以及如何阅读才能使人的思想深邃起来、精神厚重起来等话题,与读者和观众分享他们的阅读“秘密”。对谈由贾梦玮主持。
“书香中国·全民阅读大讲堂”结束后,举办了第二届“江苏青少年阅读季”启动仪式,并发布《江苏全民阅读年度报告(2021)》。
书就是路,路是由书往前铺展的
阅读对于个人和社会有何意义?在许钧看来,阅读对于个体和社会发展至关重要。“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个性、兴趣和追求,都有自己阅读的选择,社会的和谐发展需要和而不同,社会需要为个人提供各种各样的精神产品。”
“阅读使你拥有选择的权利,而时代的命运也随之改变。”毕飞宇说,台上四个人都有着相似的乡村童年经历,正是因为热爱读书,四个“乡下放牛娃”才拥有了改变命运的机会。“读书,能够选择自己想要的生活和人生;不读书,你的人生就是被选择的人生,是如同工具一样被选择的人生。工具有价值,但并不是鲜活而伟大的生命。”毕飞宇认为,阅读的意义还在于让人学会理解和表达。
“世上本无路,书读多了,便有了路。”王尧改写鲁迅的名句来阐述读书和个人命运的关系。在他看来,阅读塑造了个人,读什么样的书就是什么样的人。阅读深刻影响着个人的观察、思考和选择。“比如我去俄罗斯,我要去看红场、看列宁墓,也要看托尔斯泰庄园,要去普希金决斗之前待过的咖啡馆坐一坐。书就是路,路是由书往前铺展的。”
“文学塑造心灵和想象,防止人的异化”
接下来几位嘉宾又分别从自己的职业立场出发,阐述了如何阅读才能使人变得深邃、厚重。
对许钧而言,读书就像找朋友。而翻译如阅读,也是“找朋友”的过程。18岁进入大学学习法语,1976年公派到法国留学,许钧流连往返于塞纳河边的小书摊前,如饥似渴地阅读雨果、巴尔扎克。等他1978年回国,新华书店门口排长队购买外国文学名著的场景让他充满动力,“如果大家都来抢着买我翻译的书就好了”。后来,他翻译的第一本书《永别了,疯妈妈》一炮打响,《人民日报》刊发书评。到了世纪之初,中国文化要“走出去”,许钧希望让法国人也读一读中国作家的书,毕飞宇的《青衣》成了他翻译出去的第一部作品。“一个翻译家应该具有发现的能力,发现一流作家并充分展现作品的魅力。”
毕飞宇以一个职业作家的眼光,从《孟子见梁惠王》这篇古文发现了交流和写作的要诀。“如何坚持你的立场,如何去说服对方,而不让关系破裂,让谈话能够深入进行下去,孟子虽然不写小说,但给我这个写小说的很大启发。任何一部经典都可以帮助我们的人生,帮助我们的写作。”
“何为好坏是非,这样的判断来自人文价值,来自经典。”王尧认为,人要通过阅读找到自己的思想、语言、存在方式。基于此,他强调大学教育应该加强人文通识教育。“科技导致了人的异化,而文学塑造人的心灵和想象,防止人的异化。”
在谈到最近读什么书时,许钧推荐了《象征贫困》。“这本书讲述技术改变了人的器官,社会潮流推动着人的前进,集体性的活动让人盲从,而人如何保存自身完整的器官去感知、思考世界,令人深思。”
毕飞宇认为阅读不能“死心眼”,不能像“购物”,而要像“逛街”那样,才能获得真正心爱之物。
王尧建议阅读不要有太强的功利心,要充分享受阅读。
现代快报+记者 白雁 陈曦 张垚仟/文 顾炜/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