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玎、香茗和柳玥是三种类型不同女人。柳玎是个女公务员,正派,果断,却缺乏女人的风情;香茗风情万种,又因有一个过于现实的丈夫而怅然若失;柳玥是丈夫忠实的奴仆,却遭到了残忍的轻视和抛弃。几个家庭,无数个生活中的细节编织成了一幅活生生的普通人生活画卷。
爱是不惜一切代价
陈全的伤势非常严重。救护车一路高叫,疯狂地飞奔在通往医院的路上。柳玎坐在陈全身边,双手捂着鼻子和嘴巴,呜呜地哭泣。
突然,一直昏迷的陈全睁开了眼睛。他的双眼在昏黄的救护车里闪闪地发着光,嘴唇用力地翕动着。大夫对柳玎说:患者好像有话要说。柳玎立刻克制住哭泣,抓住陈全的手,把耳朵贴近陈全的唇边。
陈全的声音很微弱,但柳玎还是清清楚楚地听到了。陈全断断续续地说:玎子,真的不是我,相信我……
陈全说完,又昏过去了。柳玎哭喊着:全子,全子啊!
大夫阻止柳玎说:家属,别喊了,你这么喊,对你对患者都没什么意义,听话啊!
柳玎就听了医生的话,又捂住了鼻子和嘴巴,低声地哭泣。柳玎相信陈全了。一个能为你付出生命的男人,你还有什么理由不相信他呢?
手术进行了六个多小时,柳玎哭了六个多小时。
筋疲力尽的主刀医生缓缓地从手术室里走出来,对柳玎说:这一刀是真玄啊,再往左一厘米,人就完了。柳玎擦了把眼泪,怯怯地问:他……不会再有生命危险了吧?大夫说:不会了,只是——柳玎瞪起红肿的双眼,期待大夫的实话实说。大夫沉默了一下,说:患者的手伤太重了,即使我们已经把被砍断的肌腱、神经和动脉都接上了,右手的部分功能怕是也难以恢复了,这个你可要有思想准备啊……
陈全住院期间,柳玎一刻也没有离开过他。她看着陈全的脸,看着他昏睡的模样,从心底深处涌起一股股激流。
爱是什么?爱就是肯不惜一切代价地为你爱的人牺牲。
陈全醒过来了,安静地看着身边的柳玎。柳玎悄悄问:还疼吗?
陈全动了动嘴角,虚弱地说:不疼了。
陈全的眼睛突然闪烁出喜悦的光,上下看了柳玎几眼,使了好大的劲儿才说出话来:你没事吧?
柳玎站起来跳了两下,又挥了挥胳膊,说:没事,好得很呢。
陈全笑了一下,眨巴着眼睛看柳玎。柳玎也眨巴着眼睛看陈全,看了一会儿说:全子,你的双眼真的很像小毛驴的眼睛。陈全又用了好大的力气说:你才像小毛驴呢!柳玎说:你像!陈全不说话了,闭上眼睛,皱起眉头。柳玎吓得住了嘴,一下一下摸着陈全的脑门说:哎呀,都怪我,疼了吧?
陈全疼了一会儿,又睡了。
柳玎就深深地哈下身子,轻轻地伏在陈全的身体上。她一手摸着陈全的心,一手摸着陈全的脚,像只大大的鸟一样栖息在陈全这棵大树上。隔着白色的被单,他们很快就感受到了对方的体温。
柳玎又流下了眼泪,湿了脸颊,湿了被单,湿了陈全那颗爱她的心。几天之后,陈全终于能稍大声地说话了。他张了张口,喊了一声“玎子”,确认自己多了些力气,就接着对柳玎说:玎子,有件事我一直瞒着你。我要是说了,就太对不起朋友了。
柳玎说:你要是不说,就对不起我啦!
陈全又想了想,说:玎子,那天晚上真的不是我。是大庆。
柳玎呆住了,两眼发直地说:他凭什么要来我们家啊?
陈全说:他说他喜欢我们家的棕榈床,讨厌家里的弹簧床。赵大庆从小睡炕睡惯了,香茗睡弹簧床睡惯了。
关于棕榈床和弹簧床的问题,柳玎想了好一会儿也想不出所以然.就接着问陈全:那个女人是谁啊?
陈全说:别问了,我不愿意出卖朋友。
柳玎又是好半天说不出话。陈全说:玎子,以后再也别怀疑我了,我永远不会的。
柳玎咬了咬陈全的手背,两个人嘿嘿嘿地笑了。
爱情本命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