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A6版:柒调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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· “联席会议”背后的
商业秘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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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2009 年 8 月 30 日 星期   重要律师声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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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城管深喉”赵阳
曝城管“糗事”、与罗亚蒙斗法
  一件条纹衫,一副眼镜,斯文的样子实在看不出赵阳的“另类”。可是,最早在网上披露北京城管局的内部培训教材——《城管执法操作实务》的人就是他,“打人不见血”的城管秘笈曝光后,作为城管队员的他就“火”了。没想到刚刚有点降温,他居然又做了回“深喉”,实名举报风头正劲的“全国城管(执法)局长联席会议”是非法组织,再次成为关注的焦点。他对现代快报记者表示:我不求什么,发现一个非法组织在频繁活动,而且与城管有关,出于一种责任感,当然要举报。

  定时炸弹迟了两年爆炸

  赵阳喜欢“泡”在网上,他有个大家都熟悉的网名“桥上人家”,以犀利的文字批评城管暴力执法,反思现行城管体制,素有城管“鲁迅”之称。

  可是真正让他“家喻户晓”的,却是因为城管秘笈“打人不出血”的披露。不过,赵阳昨天回忆说,那枚“炸弹”并不是他引爆的,而是事隔了2年。

  2007年7月29日,赵阳从书店购得一本北京城管局的内部培训教材——《城管执法操作实务》。他对书中的有些内容感到震惊,同时也觉得值得讨论,便拍摄了若干章节放到自己主持的“西祠胡同”论坛里。后来引爆网友愤怒情绪的那段文字——“采取反暴力抗法的布局动作,注意要使相对人的脸上不见血,身上不见伤,周围不见人,还应以超短快捷的连环式动作一次性做完,不留尾巴。一旦进入实施,阻止动作一定要干净利落,不可迟疑,要将所有力量全部使用上”,就出现在赵阳拍摄下来的那一页内容上。不过,赵阳的帖子开始并未引起太大的关注。

  直到今年4月21日上午10:49,这颗“定时炸弹”才爆炸开来。

  网友“伊刀”将帖子转到论坛,随后,迅速被加上诸如“路霸是怎样炼成的”、“城管武功秘笈”等嬉笑怒骂的标题,在多个博客与论坛上转载,被海量点击、评论。情况变得无法控制,有人直接对他说:我怀疑您的身份。另一些“不明真相”的城管同行,则骂他是“走狗”、“叛徒”、“卧底”。情绪一度跌到谷底,且忐忑不安地担心就此会丢了饭碗。

  赵阳说:“我得罪了很多人,口碑很不好,因为全国一盘棋,我是对全国城管系统进行评论,所以十万八千里外我完全不认识的人,也被我得罪了。”曾经有人笑称他是城管队伍里的“鲁迅先生”,仗义执言,文风犀利。他也曾为之自得过一番。但现在,他亟须纠正这样一个说法。他说,他不是鲁迅,也当不了鲁迅,但鲁迅是他的偶像。

  与罗亚蒙斗法

  自揭“家丑”后,赵阳并没有罢休,近日,再次向“全国城管(执法)局长联席会议”举起了刀:实名举报其为“非法组织”,再次把自己推上了风口浪尖。

  赵阳称,他其实关注“全国城管(执法)局长联席会议”和罗亚蒙已经很久了,“最初他们的活动并没有引起我的注意,真正引起我注意的是,“联席会议”的执行会长罗亚蒙在2008年1月对媒体表示,全国城管分为两派:鹰派和鸽派!这下,我觉得不对劲了,因为他有什么权力给国内城管分派?这就有挑拨关系的嫌疑,此外,这种“分派”的言论也可以看出罗亚蒙对城管工作的不了解,误导了公众。”于是他开始了一系列的调查,先后在天涯论坛及城管行政执法之家等多个网站发帖:罗亚蒙是什么人?

  一点点信息在手中汇聚,再一个个核实,赵阳越来越坚信自己的判断。在网站及自己的博客上,他公开了与罗亚蒙的精彩“PK”——

  赵阳:全国城管(执法)局长“联席会议”不是组织机构,但有秘书处,请问轮值会长单位每年提供给秘书处多少工作经费?这个秘书处与中城国建公司是何关系,中城国建公司的法人代表是不是罗亚蒙先生?

  罗亚蒙答复:“联席会议”开会的时候才有大会秘书处,平时没有。中城国建公司是补贴钱为“联席会议”办网站、印简报、休会时办理杂务的,会长单位提供一点经费给中城国建也是合法的,这个没有任何法律上的瑕疵。企业没有白干活的。中城国建公司的法人代表是罗亚蒙,这个也不违反任何法律规定,因为我不是国家公务员。

  赵阳:中国城市国际协会收费问题,罗亚蒙表示从来不收一分钱,但是我在文章中已经说了,协会的确不收钱,但相关费用变为收取计算机数据处理使用费,这笔费用是否属实?有关城市要向咨询机构中城国建公司支付所谓工作成本费用,是不是属实?

  罗亚蒙答复:中城国建公司是企业,当然可以收费,这个没有任何法律上的瑕疵。计算机数据处理系统,也不是中国城市国际协会开发的,交费使用也是自愿的。中国城市国际协会绝对不收一分钱,会员也都是免费的,也没收过一分钱,我们决心把免费服务进行到底。

  在博客中,记者看到,罗亚蒙起初对这个难缠的“劲敌”可谓惺惺相惜:看到你的文章,我想到自己年轻的时候,也像你一样“冒失”,我很喜欢你的性格!最后我要说,今天我们讨论的这些,都和我们城管的事业健康发展没有关系。我希望你发挥聪明才智,利用在一线工作的有利条件,多研究实际问题,多创造好的工作方法,让城管与市民和谐相处,一定可以有所作为、大有作为!希望以后我们讨论的是城管专业问题。我研究城市几十年,什么问题我们都可以交流、探讨。

  但是随着事情的发展,罗亚蒙似乎对赵阳感到非常失望:穿着城管的衣服,拿着城管的钱,却不做城管的事,真是不学无术。对此,赵阳淡然一笑,“知我者谓我心忧,不知我者谓我何求。”他表示,自己仅是凭着良心做事,“身为城管,我不能看着非法的事,睁着眼睛闭着眼睛装糊涂。”

  当城管一点都不郁闷

  当城管,很多事都出力不讨好,因此往往被市民妖魔化。许多城管工作人员倍觉郁闷,但赵阳却是例外,他说,他每天都乐呵呵的,秘诀就是老百姓的表扬。

  赵阳是玄武区城管队员,分管红山一带,“是不是小区每个人都认识你啊?”赵阳不好意思地笑了,“自从媒体报道我曝光秘笈后,连街边修鞋的都知道我是个‘名人’了。”他说小区的居民都非常喜欢他,有的甚至反过来了,经常有人会拍着他的肩膀说:“小伙子,你要保护好自己啊。”每逢听到这些,赵阳说他就特别感动,特别有自豪感,“我的经验就是说老百姓爱听的话,而老百姓最爱听的话就是‘真话,实话。”

  市民的每一句奖励,都让赵阳暖在心里,“人,要学会思考,要学会宽容,要尽量为对方考虑,城管,也不是不可以温柔,而且可以温柔到极致。”有小区居民告诉记者,其实赵阳一直这么做,他非常具有同情心,正义感,还经常帮一些“困难户”联系工作,他们非常喜欢这个大小伙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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