燕山大学当初大规模征地,也是为了响应大学扩招口号,根据“长期扩招目标是在校生达到5万人”的宏伟计划,上马了西校区扩建工程。然而,如山沉重的债务滚雪球现实,很快击碎了燕山大学大跃进扩招的虚幻图景。扩招不仅没有带来如期收益,反而成为众多负累的开始。这些年的发展轨迹告诉我们,扩招很快会从“卖方市场”过渡到“买方市场”,家长们会越来越谨慎地使用选择权,对学校教学质量的衡量再度前置,类似燕山大学这样并非一流的学校,依旧要与所谓名牌大学站在不一样的起跑线,甚至还会因名牌大学同样扩招而竞争力下降,“学校盖好了招不到学生”,几乎是不可避免的尴尬。于是一边是外债缠身,一边是土地大量剩余,卖地就成了唯一解脱。
另一个长期被忽视的问题是,地方大学扩招还往往带有强烈的政府有关部门主导色彩,成为政绩宣扬的组成部分,因此当初某些地方有关部门对大学在学生数量扩招、校园建设大上快上的支持可谓不遗余力,事实上形成了隐性的利益共同体。为了尽快解决大学扩招泡沫破灭后的一系列后遗症,政府有关部门也急切需要以卖地来缓解当初的财政投入压力,卖地还债就成政校联手之必然。
“卖地大学”是在为“扩招泡沫化”埋单,其中暴露出大学盲目扩张引发的资不抵债危机固然可怕,而生源质量下滑、师资储备滞后、教育责任感缺失及在民众中递减的公信力危机,恐怕才是大学扩招遗留的最大“债务”。
(毕舸)